正月初六凌晨，属牛本命年的我，做了一个与牛奇遇的梦，梦境真真切切，而又奇奇怪怪、神神秘秘，让我觉得有记录一番的必要。
大雨中，我从小山坡上快步下行，急欲通过山洪到达对面，眼前洪水滚滚，通往对面的几处小桥小路接连垮塌，我决定从最后一段残路垮塌前冒险冲过去，刚跑着踏上去时，路被洪水冲毁殆尽，不识水性的我卷入洪水中。浊浪咆哮猛烈地冲打着我，我站立不住，在水中挣扎，情形万分危急。
求生的本能支配，拼命地挣扎扑腾，让我艰难地靠近了河床断崖边，双手死死扳住河边的石头。只有快速从断崖上攀上去，才有生路，否则，扳石头的双手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力量耗尽，我会落入越来越迅猛凶险的洪流中，后果可想而知。
谁能救我？谁能救我？救救我！救救我！
正在我命悬一线万分危急的时候，我看到断崖狭窄的台面上卧着一头牛，是典型的黄土高坡老黄牛的模样。它看着我，我看着它，对视当中，我看到它悲悯、慈爱、仁善的目光在向我示意，它能救我离开险境而到达岸上。恍惚中，我感觉到，老黄牛的眼睛亲切而熟悉，那分明就是已故7年的母亲的眼睛。老黄牛温情地看着我，摇着尾巴示意让我抓住，又伸出了右后腿，一手抓牛尾巴，一手抓牛蹄，我用力抓住急忙攀在它侧身的石崖上，化险为夷，死里逃生。
求生的、自保的本能，驱使我快步攀上更高处。脱离险境，我立刻想到：救我一命的老黄牛，它怎么样了？它卧的地方离洪水很近很危险，我应该报答它的救命之恩，必须帮助它尽快脱离危险。当我寻找它时，发现原来它所在的地方已无影无踪，四下扫瞭还是没有能看到它。我为自私，非常自责、非常愧疚。细细想了想，老黄牛绝对不是普通的老黄牛，它能神奇地救了我，自己的安全肯定不会有问题，它是神奇地消失了，因为水还没有淹没它救我的地方，它绝对不会有事。心态释然之时，渐渐离开梦境。
一梦醒来，联想不断。隐隐约约感觉到，我特别愿意相信，老黄牛是母亲的化身。母亲长我24岁，一样属牛，我们的生日都在八月，母亲比我早四天。我对文化文艺的情结源于母亲的启蒙。贫瘠的幼年生活中，母亲给了我太多太多，成为我一生不能割舍的行囊。
最让我难以忘记的是，老黄牛的眼睛和眼神，眼睛就像母亲的那样又大又亮，眼神则更是惊人地相似，那样善良那样美，宽厚包容而充满力量。这样比照，那是因为，母亲的眼睛和眼神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。2014年正月，在昏迷近二十小时抢救苏醒之时，随着喉咙的吭声，母亲忽闪地睁开眼睛，目光炯炯有神，亲切地看着守在床边的家人，让人感觉不到她是重病患者，这个眼神让我今生今世不会忘记。
牛年牛人遇神牛，神牛拯救了我。救人于洪水险境中，成功施救不求任何回报，速速默然离去。这样的大善大爱之事最适合伟大的母亲来做，老黄牛于悬崖绝壁边救我，正是母性慈爱的力量。
梦中的我因为没有感恩老黄牛而自责，现实中自当把感恩时刻揣在心头，应报必报，能报早报。我该要向老黄牛学习，尽量帮助遭遇急难的人，用善良结缘社会。
行文将止，心头又想涌起了这样几句话。牛年牛人，梦牛记牛；神牛救我，我敬神牛。这是属牛的母亲在另一个世界对属牛儿子的恩德呵护，也是我对母亲的特别的怀念和铭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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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编辑：高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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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好了斋随笔】梦遇神牛
